三年前,我是娱乐圈最炙手可热的金牌经纪人,把女艺人林熙从十八线捧到流量顶流。她是我手下的王牌,我是她背后的支柱——直到她和我男朋友联手搞垮我。
他们一边背刺我,一边联合爆出“我潜规则、压资源、职场霸凌”的假料,把我钉在舆论耻辱柱上。公司顺势开除我,所有资源都被林熙接手,而陈屿——我曾无条件信任的男人,转身成了她的“绯闻对象”。
我一夜从金牌跌成笑柄,身败名裂,连租房都付不起,最后靠去给人带货维持生活。没人知道我消失这三年去哪了——
我去学资本了。
现在我回来了,改名换姓,注册新公司,融资三千万,只为一件事:
——复仇。
我要让林熙彻底社死,陈屿身败名裂,那些踩着我往上爬的人,一个不剩。
但我不会闹,我是甲方。
我会让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,为当年的每一刀,付出十倍代价。
01
我站在镜子前,盯着那张整整三年没在公共场合露过的脸。
换了发型,垫了鼻梁,眉骨线条更锋利了,整张脸藏进资本腔里,谁也认不出当年那个在综艺后台给艺人擦鞋、凌晨三点被人骂哭还要道歉的秦桑。
现在我是宁洺,新公司“槿光传媒”创始人,注册资金三千万,全靠三年内积攒下的投资回报、项目操盘和社交资源,一点点拼出来的。
而今天,是我三年复仇剧本的第一幕——
陈屿和林熙的婚礼现场,我要亲手掀桌。
出租车停在酒店门口,门童还没反应过来,我已经抬脚进了大门。踩着那双定制红底鞋,像踩进当年他们为我挖的泥潭。
电梯里放着轻音乐,我盯着层数缓慢跳动的红色数字,嘴角一点点往上扬。
三年前,我一手把林熙从十八线捧进国民视野,用尽了资源、人脉、甚至是我最宝贵的信任。
结果她联合我当时的男朋友陈屿,在项目发布前夜,反咬我潜规则、压人资源、职场霸凌。录音、剪辑、照片一套一套,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回应,热搜已经封喉。
我被全平台封杀,公司开除,合约违约,几百万赔偿金压得我喘不过气。
“恶毒女经纪人”“职场施压”“小三上位”这些词条轮番挂了我七天,谁还在乎事实。
他们不要我死,只要我不能再翻身。
电梯叮的一声,到了。我抬脚走出去,刚踏进主厅,一阵掌声从舞台那边炸开。
林熙穿着高定婚纱,挽着陈屿,笑得温柔动人,台下全是当年踩我踩得最狠的一批“圈内人”,此刻正端着香槟,满脸祝福。
我缓缓走上前,抬手一挥,直接把司仪手里话筒抢了过来。
“抱歉打断一下。”
全场静止,林熙和陈屿脸色瞬间拉满。
我笑了笑,把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摊开:“各位嘉宾,我是这场婚礼赞助方之一,槿光传媒现任CEO宁洺。”
有人开始小声议论,有人已经在搜我是谁。
“今天这场婚礼原定拍摄与直播版权由林熙私下签给了桉影平台,但根据我们公司最新拿下的合约,该平台转授权行为无效。”我顿了顿,目光落在林熙脸上,“所以,接下来请这对新人配合我们——重录一版。”
林熙下意识后退一步:“你有什么资格——”
“哦对。”我补充,“你合同签的是槿光传媒的林总,就是我。”
场子炸了。
陈屿脸绷不住了:“你到底想干嘛?”
我看着他,笑意清凉:“陈总,真是老朋友了,不请我参加婚礼,是怕我把你过去那点事抖出来?”
我抬手一挥,大屏幕上瞬间切出一段视频,是陈屿三年前在公司酒会上的监控片段。
他拉着林熙进了设备间,没五分钟,两人一前一后出来,林熙衣服乱了、口红花了,而那天我正好在外地出差,第二天林熙就跑来找我,说有人偷拍她,非让我删掉资料。
我删了——但云备份没动。
“你敢放这种东西?”林熙厉声尖叫。
“你以前不也敢陷害我潜规则么?”我语气淡得几乎无波,“我只是学你。”
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插进她喉咙,她僵在原地,眼泪都憋回去了。
“我今天来,只说一句话。”我转向全场,“三年前那场针对我的舆论风暴,是他们合谋捏造的。我已经收集完所有证据,并启动律师函流程。”
陈屿脸色阴沉到极点:“你疯了。”
“对,我疯了。”我慢慢走近他,“但你要知道,我这疯,是学你。”
台下早有人举着手机开始直播,弹幕飞起。
【这女的是谁?太刚了吧?】 【说是被陈屿林熙联手搞掉的前经纪人?】 【…草 我去搜下她资料】
我看着这对昔日搭档,眼神一寸寸锋利起来:“你们踩着我上位,现在,我要你们一个个从上面滚下来。”
话落,我转身离场,走得干脆利落。
刚踏出主厅,手机响了,是助理发来的消息。
【“陈屿林熙婚礼翻车”上了热搜第二,是否推公关稿?】
我打字回复:
【不推。让它自然发酵,够毒才有传播价值。】
然后我抬头,看着那块被灯光映得发亮的玻璃幕墙,镜中人冷静从容。
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。
但起手式够狠,才能让人记住:
——宁洺,不是回来,是来翻盘的。
02
我刚下电梯,助理就一边喘气一边冲过来:“林熙团队刚发声明了,说你剪辑造假,已经报警。”
“很好。”我把文件夹往怀里一塞,“再打给楚律那边,让他立刻准备反诉。”
“她要告你造假。”助理急了。
“我告她三年前联合炒作。”我冷笑,“看看谁先倒。”
酒店大堂还没走出十步,手机已经被短信和来电轰炸。
【桉影平台市场总:宁总,我们可能需要紧急开会商量版权归属问题。】
【原艺联总编导:方便聊下吗?听说你最近接手了文娱线?】
【三城财经记者:宁总,能回应下林熙团队对您的指控吗?】
我看着那些信息,手指划过,不急着回。
这才刚开始,谁先动,谁先暴露破绽。
出门前,我抬头看了一眼酒店外墙的大屏广告——原本林熙和陈屿合拍的奢侈品大片,刚刚被临时换下。
替代的是我们槿光传媒旗下的新人周瑾,她背光站在黄昏海岸,肩膀轻微一耸,眼神比镜头里的林熙狠多了。
我一瞬间就笑了。
赢,不能只是打脸,还得接住下一张牌。
我回到公司,刚踏进办公室,法务主管就冲了过来:“林熙那边提的是诽谤罪,立案申请已经走完流程。”
“她急了。”我把包放下,扯掉外套丢给助理,“我们打官司不急,先打舆论。”
“可我们那段视频确实是……”
“合法监控资料,有原始码,有时间戳。”我看向她,“她敢咬,我们就让她吃不下去。”
话音刚落,市场部推门而入:“宁总,下午五点的‘金镜奖’提名记者会,你确认要出席?”
我一愣:“那不是她的场子?”
“所以她临时取消了。”
“——我去。”
这是场合适的补刀局,错过太亏。
换装十分钟,车一路绿灯,我抵达会场,整点前最后一分钟落座。
主持人还在例行公事地念提名名单,台下灯光暗得压人气氛,我从包里掏出公司新人周瑾的手卡,扫了眼奖项。
林熙原本提名的“最佳转型女演员”一栏,已经划线,备注“退出”。
全场寂静了三秒,然后记者区炸锅。
我抬手,拿起麦克风:“林小姐退出奖项提名,是个人选择,我们公司旗下艺人接下这个位置,也是在评审会公平投票后产生。”
有记者举手:“宁总,您怎么看外界质疑您是在利用资本打压老艺人?”
“我没兴趣打压谁。”我笑了笑,“但如果她曾经踩着我的肩膀往上爬,现在我请她下来——不算过分吧?”
这句话被人当场剪进了热搜视频。
【宁洺金句:“请你下来不算过分。”】
【#金镜奖惊现前任互撕现场#】
我从发布厅离场时,台阶边有人喊住我,是隔壁“泽曜传媒”的副总,笑得像个大尾巴狼:“宁总最近动静很大,有兴趣谈合作吗?”
“要看什么合作。”
“陈屿那边……我们不准备再续。”
我停下脚步,转头看他:“你们之前不是投了他一个项目?”
“赔钱了。”对方无奈笑,“再扶,舆情会拖死整个内容团队。”
“那他现在去哪?”
“听说正联系东翎娱乐。老东家不敢接他。”
我点点头:“知道了。”
东翎?
正好,我前助理跳过去了。
回公司路上,我让人把东翎资料重新打包,顺带捞出陈屿正在谈的新剧计划。
“他们准备合作《四季人生》,那是林熙亲自定的剧本。”助理一边翻资料一边汇报,“我们当初看过这本子,是个转型剧,很适合清洗形象。”
“要拍?”
“是。”
我看着手机屏幕,手指一顿:“那我们就投进去。”
“啊?”
“出一笔资金,匿名投进去。”我目光幽冷,“拍到一半再撤资。”
助理嘴张了又闭。
“打舆论要有情绪预热,打资本得打到骨折。”我靠着座椅笑,“让林熙知道,复出这条路,是我宁洺一句话的事。”
夜色下,车窗倒映出我冷淡的脸。
我不是复仇,我是在清场。
这三年,他们以为我死了,其实我只是去拿了枪。
现在我回来了,开第一枪。
后面,每一颗子弹——都打中软肋。
03
“他当众认了?”
我站在公司会议室,手机扬声器开着,律师那边的声音平静得几乎冷漠:“半小时前,陈屿在‘四季人生’开机仪式上宣布,当年所有针对你的负面舆情,由他一人策划,与林熙无关。”
空气瞬间安静。
我看着手机,没吭声。
助理坐在对面,脸色惊讶到僵住:“他疯了吧?现在跳出来认罪,是想洗白自己?”
“不。”我看着手机上的直播回放,画面里陈屿穿着西装,站在舞台中央,表情淡然得像在谈一个普通项目,“他这是在扔钓饵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他想让我出手。”我关掉画面,嗓音低沉,“他在等我信了他那套赎罪剧本,好继续当主角。”
我见过太多这种局面——先撕,后认,再挽尊,最后收割人设红利。
现在他顶锅,看似为林熙挡刀,实则是提前布局,为他自己铺路。
我不买账。
“咱们动不动?”助理看我。
“先看他能演多久。”我轻笑,“反正舞台已经亮了,他想演,就让他演。”
“可网友那边已经开始洗他了。”助理刷着热搜,“说什么‘有担当’‘知错能改’,还有人跑来咱这儿评论,说你不肯放人一马。”
我翻了个资料夹,语气没起伏:“公关号都出来了?”
“出了,统一口径,说你打压旧爱、冷血女总、情绪化操作,影响行业风气。”
我笑出声了。
“三年前他们联手埋我时,也没人提什么‘行业风气’。”
我打开笔记本,调出公司账户后台:“让公关部反击,但别正面回怼陈屿,重点打他们公司背后的资金链。”
“你要查谁?”
“东翎娱乐的第三批融资来源。”我把资料摊开,“前两轮我们查过,第三轮有笔资金来自境外空壳公司,找下对应的落地公司,看有没有洗钱嫌疑。”
“这……”助理张了张嘴,“查实了是要举报吗?”
“不。”我盯着数据看,“是用来谈条件。”
三十分钟后,财务部发来初步报告,那笔资金和一个叫“晨域资本”的香港壳公司有关,而晨域旗下,还有一家公司名字熟悉得刺眼——
辰远公关。
三年前,我出事第一天,第一个爆料“潜规则”的,就是这个公关团队。
“看来,老账可以翻了。”我将手机对准助理,“联系辰远,我要他们老总明天上午十点到我办公室喝咖啡。”
“他不来呢?”
“告诉他,我最近在筹一部反映公关行业黑幕的剧。”我笑,“还没定主角,想请他来做技术顾问。”
助理脸色抽了一下,转身就跑了。
我靠着椅子看着窗外,手机一震,是林熙发来的微信。
【你想把所有人都拉下水吗?】
我盯着那句话看了两秒,回过去。
【你还在幻想自己能站岸上?】
她没再回。
十分钟后,市场部进来,送来一份新提案:某国民综艺正在寻找新金主,之前原定的冠名商正好是东翎集团旗下子公司,因为负面舆论撤资。
“咱们能接?”市场部问。
“能。”我点头,“提个条件——冠名后我们有选人权,尤其嘉宾。”
“是要安排自己人?”
“不。”我看向他们,“我要安排陈屿上节目。”
市场部一愣。
“他刚演完悔过大戏,不正需要平台表忠心吗?给他一个舞台,他肯定咬钩。”我嘴角微扬,“而我们——可以在直播现场,给他上一课。”
“可这操作……太狠了吧?”
“你以为我这三年是去学慈善的?”
我起身,走出会议室,身后市场部还在半信半疑。
我不解释。
我走得每一步,都是给对手留地雷。
现在我只要等他们跳舞,踩上去炸就行了。
晚上十一点,辰远公关老总果然出现在我办公室。
一进门,他脸笑得跟哭差不多:“宁总,有话咱可以慢慢聊……”
我递过去一份打印文件,上面是三年前他公司和林熙签署的“合作方向备忘录”。
“我知道你以为这个只是内部交流文书。”我语气温柔,“但你忘了,打印那天我也在场。”
“宁总,都是误会——”
“你放心,我不会告你。”我合上文件夹,“我只要你做一件事。”
他抬头看我。
我轻声道:“帮我,在陈屿上综艺前,爆一条料。”
“什么料?”
“关于三年前一份未公开的私密协议。”我笑,“你和林熙签的。”
“你这是逼我反水!”
“不。”我站起身,走到他面前,低头看他,“是我给你台阶,从人渣变帮手。”
他哑住,沉默三秒,最终点头。
“合作愉快。”我伸手。
他战战兢兢握住:“您这局……是早就布好了?”
“不是。”我看着他,眼神冷静,“我是边走边下,边赢边补。”
他不敢再说话。
他知道,从他第一天选择收钱那刻起,这局就由不得他选了。
04
我到现场的时候,录制棚外已经站满了人。
粉丝、媒体、自来水,全挤在那条不足八米的红毯前,对着里面举着手机狂拍,像等着看一场世纪对撞。
我踩着风衣下摆走进后台,耳麦刚戴上,场务就小跑过来:“宁总,节目组那边说,陈屿已经到场,情绪……有点不稳定。”
“他发什么疯?”
“听说今天热搜的料吓到他了,那个‘三年前私下协议’的截图,已经上了#1。”
我弯了弯嘴角。
那图,是我昨晚让辰远公关的老总“无意中”流出的——截图上有林熙亲笔签名,内容是:为达到舆论炒作效果,同意适度失实引导、安排配合艺人反应。
字迹清晰,合同编号都能查到。
当年我被骂是因为他们造的剧本,现在我把这剧本翻回来,让观众看清幕后。
“告诉他,”我边走边说,“要么老实录,要么退出娱乐圈。”
“他……他还敢上吗?”
“他不上,更惨。”
我推开后台通道门,刚好听见前台倒数五秒倒计时。
——节目开始。
这档综艺叫《诚意观察室》,是一档近期走红的“人性实录”节目,主打“真话时间”+“沉浸演绎”,被称为“社死制造机”。
陈屿,是今天第一期的主咖。
他一上场,全场安静三秒,弹幕瞬间满屏刷爆。
【他真敢来?】 【求问,这算自投罗网还是另有图谋?】 【谁记得三年前是怎么回事的?有人能贴个年表吗?】
主持人开始控场,引导嘉宾自我介绍。
陈屿坐在正中,一言不发,脸上带着硬撑的平静。
他试图演悔过者,但没撑五分钟,主持人就抛出第一颗雷:“陈老师,节目组获得一份您三年前的内部沟通截图,请您确认是否属实。”
屏幕上打出那封邮件。
那是他和林熙策划如何引导舆论、切割我的初版计划,其中写明:由陈屿负责找爆料号,林熙伪装“被害者”。
现场空气像冻结了。
主持人问:“您还坚持说林熙无辜吗?”
陈屿喉结滚动一下,表情僵硬。
我坐在监控室,看着他的手指握成拳,青筋毕现,几乎扛不住。
下一秒,他突然转头对镜头说:“我认了。”
弹幕炸了。
【?!?!】 【他真的疯了吧】 【这剧本谁写的…不愧是《人性观察室》】
主持人愣了愣,还没接话,后台门却突然被人猛地撞开——
林熙冲进来,后面跟着她律师团队三人,直接打断录制流程。
“停机!”
她高声喊,脸上化妆已经花了大半:“我要声明!节目涉嫌捏造事实、恶意剪辑,我方将提起诉讼!”
台上一片混乱,导演冲过来劝说,陈屿下意识站起身,却没有迎过去。
林熙冲他怒吼:“你疯了吗?你这是在自毁前程你知道吗!”
陈屿没有动。
我从监控室走出来,拦在她面前:“自毁?不——你只是习惯别人替你挡枪。”
她瞬间看到我,脸色变得彻底扭曲。
“你在后面搞鬼对吧!那个截图怎么可能流出来?!你犯法了你知道吗?!”
“你不是也造过假吗?法律意识就今晚突然觉醒了?”我看着她,“还有,你别忘了你签过多少份协议。”
她嘴唇发白:“你到底想怎样?!”
我慢慢靠近她,声音几乎是贴在她耳边说的:
“我不是想怎样,我只是想让所有人都看到,你是怎么上来的。”
“你疯了。”她喃喃。
我盯着她那双死死瞪着我的眼睛:“你三年前说我疯,说我撑不过一周。现在节目组把这期做成特别企划,剪辑权归我。”
她怔住。
“放心,”我轻轻说,“我不会删你任何一句话,观众最爱看这种真实崩溃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还有,”我最后一击,“你不是最怕观众抛弃你吗?今晚开始,你将和‘舆论试验品’这四个字,绑定一辈子。”
她声音卡住,喉咙里像被塞了刀片,眼泪一下崩出来,却一句话都说不出。
录制棚陷入混乱,嘉宾、主持人、导演都在看我们,没人敢吭声。
我站在那里,看她双手发抖,看她律师拦都拦不住她往外冲。
场控冲过来问:“宁总,还录吗?”
我转头,眼神冷静:“当然。”
“剪辑按哪个方案?”
我回一句:“保留所有情绪,别打马赛克。”
主持人咽了口口水:“这……尺度太大吧?”
“观众喜欢‘真’。”我说,“既然她说节目剪辑造假,那我们就播她整场失控,让大家评评理。”
我转身离场,最后一个镜头,是林熙跌坐在地上,耳麦掉了,妆花了,哭不出声。
我没回头。
这场直播,在线人数突破三千万,平台卡顿三次。
热搜前五,全是她的名。
但不是赞美。
我回到公司,坐下第一件事,就是发一封公开信。
《致当年我被“集火”的那七天》
里面只讲事实,不带一句情绪。
我知道,观众最不喜欢苦情。
我要的不是原谅,而是胜利。
05
“他亲自来了?”
我低头看邮件,一边问。对面的助理轻轻点头,小心翼翼:“陈屿刚才说,只跟您一个人谈,他……还挺诚恳的。”
我笑了。
“让他等。”
“他已经等了四十分钟。”
“再加二十。”我合上电脑,“别让他太快把价码压实。”
助理识趣退下,我起身去洗手间补了个妆,换上刚送来的新衣,把自己打理得像准备上台领奖。
因为我知道,他今天不是来告解的,是来求生。
五十分钟后,我推门进会议室。
陈屿正站在窗边,听到开门声才缓缓回头。他一夜未眠,眼底青黑,喉结突兀,西装没换,看上去像刚从地狱爬出来。
“找我有事?”我坐下,语气平淡。
他沉默两秒,然后开口:“我可以给你林熙背后推手的名单,包括她当年买水军、收买记者、操作平台的所有证据——你想要的,我都有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我有个条件。”
我眼神不动:“说。”
“帮我离开这圈。”他声音哑,“帮我签出国项目,我不想再在这待下去了。”
我轻笑一声,没说话。
“宁洺,”他喉咙发紧,“我知道我没资格提要求,可现在我手里这批料能让林熙死得透透的,你要是动手,就能一枪爆头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直接交出来?”
“因为我怕你看不见她最后一层皮。”他直视我,“我要她彻底塌,不只是舆论,不只是热搜,而是——行业除名。”
他这句话让我稍稍停了一秒。
我懂他意思:现在林熙虽然社死,但还能苟在几家小厂子里搞资源,只要背后金主在,她哪怕躲几年还是能卷土重来。
可如果我现在动手,那就不是“封她的嘴”,而是“拆她的后台”。
“所以你来投名状。”我靠进椅背,“你想做证人?”
“我想亲手掀掉她。”
我盯着他几秒,看得他手指在裤缝边不停摩擦。
“你知道你是怎么掉进她手里的么?”我轻声问,“你自以为能驾驭她,自以为你们是‘同谋’,但其实你不过是她一场剧里的布景板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他低声,“我迟早是被她收割的,我只是……没想到她敢收得这么狠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今天才来?”
“我等你动。”他坦白,“我赌你这次不会手软。”
我没有否认。
我掏出一份纸和笔:“写下来,所有你知道的。”
他毫不犹豫,开始写,从林熙三年前第一次接触舆论操盘手,到她私下和财经账号勾连、甚至安排摄影师偷拍“潜规则”场景的每一笔细节,全写得一清二楚。
当他写到一半,手开始发抖,我给他倒了杯水。
“你怕?”我问。
“我不是怕曝光。”他眼神木然,“我怕她找人灭口。”
我一怔。
“她最近不太对劲。”他说,“她手里有个新投资人,来头很深,我查不到。我怀疑那人曾经……接触过你。”
我眉毛微挑:“什么意思?”
“你三年前那场车祸,”他说,“不是意外。”
会议室陷入静默。
我盯着他:“你哪来的消息?”
“我帮她处理过账,”他低声说,“账面上那几天多出一笔‘疏通费’,但收款人是匿名账户。我一直以为是买水军,后来才发现那笔钱转到了你案发地那边一个民警账户上。”
我后背瞬间发凉。
“你当时怎么没告诉我?”
“你那会儿……谁都不信。”他苦笑,“我也不信我自己。”
我站起身,声音冷到极点:“把所有账单、账号、截图打包给我。”
“我有备份。”
“送过来。”
“你答应帮我走?”
“你能送我想要的,我自然送你想走的。”
他起身准备离开,走到门口又停了:“我那时候真喜欢过你。”
我没说话。
“是林熙先找的我,她说你迟早要抛下我们去资本层——她说你从不把我当人,只当资源。”
“那你信了?”
“我信了。”他自嘲,“然后她让我给你装监听,让我假装还在你身边。我照做了。”
我盯着他背影:“那时候你要是哪怕多说一句真话,我不会输得那么彻底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他说完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我站在原地,呼吸冷得像冰箱里冒出的白气。
我拿起手机,拨通一个号码:“楚律,我这边要提起一项新的调查。”
“你确定?”那边声音警觉。
“我要查我三年前车祸的真相。”我咬牙,“还有,那笔‘疏通费’,我要知道它每一层的流转路径。”
我挂断电话,转头看向窗外。
风起了,楼下有人举着我前几天发的那封“七天声明”公开朗读,说这是年度最真实的舆论反杀范本。
他们不知道,我才刚刚开始翻一张更旧的账。
这次不是复仇,是追命。